第 2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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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 章
眼見男人越走越近，沈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，握住長劍的雙手青筋暴起。
“砰！”
突然，沈洺掀翻身旁矮桌，趁男人分神之際，飛快從儲物間跑了出去，向著男人身後的木門飛身撲去。
“嘩啦”一聲，沈洺重重拉開了木門。可剛才明明通往外界的出口，後面卻只有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。
身後的男人輕笑一聲，破空之聲傳來，沈洺立馬回身出劍，堪堪抵擋住來人的長劍。
越過相持的長劍，沈洺終於看清男人漆黑的雙眸，裏面閃爍著發現獵物般的興味目光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男人手中的長劍分明是開了鋒的，劍身上流淌著猩紅的劍芒，沈洺的鐵劍明顯不敵，眼見就要被攔腰斬斷。
“唰！”
就在這時，一個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，擋在了沈洺身前，長劍流光閃過，逼得男人連連倒退。
男人眼中劃過一道暗芒，順勢收回長劍，笑道：“夜叉鬼，原來你還在青陽城。你明明是個妖怪，卻整日混跡在人類之中，你究竟想幹什麽？”
葉清洛面帶霜寒，冷聲道：“唐時清，你這個茅山道士，本來就只有三腳貓功夫，現在連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了？隨便踫見個人就當作妖怪抓回來？”
唐時清攤了攤手，指向一旁楞住的鹿蜀：“人是我徒弟抓回來的，不關我事。”
鹿蜀見葉清洛冰冷的目光掃來，嚇得渾身打顫，話都說不利索了：“夜……夜叉大人，我，我見他身上帶著妖氣，還以為是個化為人形的妖怪。誰知……誰知道他身上帶著的是您老人家的氣味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就放過我這一回吧。”
葉清洛嗤笑一聲：“鹿蜀，你好歹算是個瑞獸，跟著這茅山道士修煉這麽多年，也沒個長進，你好意思嘛你？”
鹿蜀睜大雙眼，圓乎乎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委屈，只顧著抱緊唐時清的大腿，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掛上去。
唐時清這才開口說道：“行了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他之前被人類害慘了，現在才膽小成這樣，還這樣嚇他做什麽？”
葉清洛收回長劍，面色依舊十分難看：“我不管你們師徒到底怎麽回事，以後眼睛擦亮些，再敢動我的人，信不信我把你們茅山一鍋端了。”
唐時清也收起臉上的假笑，說道：“夜叉鬼，你是妖怪，他是人類，而我是捉妖人。你為什麽覺得我會乖乖聽你的話？”
葉清洛聞言挑了挑眉：“道士，難不成你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？敢這般與我說話？”
唐時清扯了扯嘴角：“我或許打不過你，但是對付你身後之人，倒是綽綽有餘。”
葉清洛眼睛微微睜大，不等他有所反應，木屋的布局陡然變化，所有墻壁和房間都如同有生命力般活動起來。
葉清洛第一時間轉過身去抓沈洺，卻只碰到他一片衣角，眼睜睜看著他被身後撲來的房間一口吞了進去。
“讓開！”
葉清洛揮劍劈開房門，裏面卻是另一個空房間，而沈洺早已不見了蹤影。
“唐時清！”
葉清洛回過頭來，原本在他身後的唐時清和鹿蜀也消失在眼前，只剩下變幻莫測的房間在他眼前動個不停。
葉清洛額角跳個不停，渾身蹦出無數雷電，火花四濺，在整個房間炸得劈啪作響。
“轟隆隆！”
葉清洛瘋狂地揮舞著長劍，粗壯的雷電纏繞在他身周，肆無忌憚地破壞著所有擋在眼前的事物，無論是房門還是墻壁，都在他手下瞬間化作灰燼。
可不論他斬斷多少房門，都無法找到關著沈洺的那個房間。
“茅山法術，真是太煩人了！！！”
唐時清站在二樓，冷眼看著下方層層疊疊的空間，鹿蜀縮在他身側，小心問道：“師父，咱們為啥要關著這個人類啊？”
唐時清收回目光，看向角落裏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沈洺，回答道：“人妖殊途，他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類，本來就不該和妖怪混在一起。”
鹿蜀小聲說道：“……可是師父，我也算是個妖怪……”
“你不一樣，若當年我不救你，你們這一族就要滅絕了。”唐時清雙標得心安理得，“可葉清洛困在局中太久，怕是已經糊塗了，不如我來幫他一把。”
鹿蜀聽著樓下傳來的陣陣爆破聲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：“可是，夜叉大人是上古大妖，咱們抓了他的人，萬一他心懷怨恨怎麽辦？”
唐時清冷哼一聲，雙眸中滿是寒意：“終有一天，我會親手收服他，百鬼橫行的時代早就過去了，他強行留在人界，遲早是個禍害。”
沈洺躺在二人身後，聽著他們的交談，心中反而冷靜下來。
他張了張嘴，不知何時，禁言術已經自行解開，便出聲說道：“二位，我不過是個普通人類，難道你們能關我一輩子？我不懂你們說的什麽茅山法術，但總歸有一條是不能傷害人類吧？”
唐時清瞇眼盯著他，冷笑道：“你倒是聰明，我茅山中人，只捉妖，不傷人。不過，我們只不過是把你關了起來，以後也會好吃好喝的養著你，不算傷人。等過個幾十年，你就又可以投胎轉世了。放心，時間過得很快的。”
“又？你們之前就認識我？”
唐時清瞥了他一眼，不願再多說，沖鹿蜀使了個眼色，鹿蜀便上前拽住沈洺的衣領，往身後的房間拖去。
沈洺掙脫不開身上的繩索，心裏一急，大聲喊道：“葉清洛，我在這裏！”
鹿蜀眼神覆雜地低頭看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你別白費力氣了，在這裏，你的聲音是傳不過去的。”
沈洺卻完全不理會他，繼續喊道：“葉清洛！我在這裏──葉清洛！”
“砰！”
一聲巨響在幾人腳下炸開，狂暴的雷電將層層空間一一洞穿，葉清洛站在洞口的最下方，擡頭望了上來。
他冰藍色的雙眸，與沈洺四目相對。
唐時清渾身汗毛瞬間炸起，急忙掠到鹿蜀身旁，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，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，口中喝道：“急急如律令！開！”
一扇大門突然出現在他身後，唐時清一刻也不敢停留，拉著鹿蜀跳進門中，不過一眨眼就連帶著門消失不見。
“轟隆！”
就在兩人身影消失的同一秒，一道巨大的雷柱從下方射來，將剛剛兩人立足之地瞬間化為烏有。
葉清洛迎著漫天雷光與灰燼一躍而起，輕輕落在沈洺身旁，伸手將他扶了起來。
此時的沈洺看上去狼狽極了，滿臉又是灰又是泥，葉清洛半跪在他身前，一語不發地將他身上繩索一一劃開。
沈洺剛剛解開，就一把抓住他的手，問道：“剛剛那兩人究竟是誰？他們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葉清洛避開他的目光，站起身來：“這事兒你別管了。”
沈洺看著他躲避的神色，心裏不禁冒出幾分惱怒：“葉清洛，我平白無故被抓了過來，你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解釋嗎？我作為當事人，難道連知道自身處境的權利都沒有嗎？”
葉清洛低著頭，沈洺只能看見他抿緊的雙唇和微微顫抖的睫毛。
“對不起。”
“……什麽？”
葉清洛飛快看了沈洺一眼，又重重垂下頭去：“今天的事，都怪我……對不起。”
沈洺看他理虧又可憐的模樣，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心裏氣惱根本無處發洩。
“……算了，你不說我也不問了。”
沈洺拎起落在地上的鐵劍，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泥土，就要往外走去。
葉清洛連忙拉住他，問道：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沈洺回道：“我還在罰跑，自然是跑完最後一圈，回去找我爸覆命。也不知道我在這裏耽擱了多久，我爸該著急了。”
葉清洛跟在他身後：“你放心，這裏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，應該還沒有過去多久。”
沈洺停住腳步，對他說道：“那就好，你不用跟著我，我自己回去。”
葉清洛皺眉問道：“你身上是不是有傷？疼不疼？要緊嗎？”
沈洺不著痕跡地摸向自己側腰，一陣劇痛襲來，臉色瞬間暗了下來。
應該是剛剛在陷阱那裏撞傷了，但是幸好沒有傷到骨頭。
“沒傷到，不礙事。”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葉清洛只好老老實實停在原地，看著他向外走去。
沈洺拉開木門，屋外橙色的暮光瞬間傾瀉而下，為他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金色剪影。
他站在昏暗與光亮的分界線下，聲音低沈：“葉清洛，你到底是誰？和我有什麽關系？你接近我……究竟有什麽目的？……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，再告訴我吧。”
葉清洛看著他仿佛要消失在暮光中一般，急急問道：“那我……我還……”
沈洺轉過頭，面色如常地說道：“馬上就要期中考了，下周要開始突擊覆習，放學了別跑，我在圖書館等你。”
“好！”
葉清洛聽他這樣說，立馬咧開嘴笑了。
沈洺嘆了口氣，不再理他，轉身回到山腳處，繼續跑完了最後一圈。
沈洺感到身後那道視線還一直粘在自己身上，即使腰側疼得不行，也咬牙提著一口氣，沒有一絲松懈地跑完了全程。
等沈洺回到劍術館，最後一絲暮光終於消失在山間。夜色籠罩下，遠遠能看見劍術館前亮起的燈光，和燈光下站著的沈爸爸。
“爸，我回來了。”
沈爸爸看著沈洺滿身狼狽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，說道：“回來就好，快去洗個澡，晚飯已經做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沈洺點點頭，跟著沈爸爸向劍術館內走去。
“爸，下次……我介紹一個同學給你認識吧。”
“就是之前你媽媽說過的，那個家裏有一對弟弟妹妹的同學？”
“對，就是他。你一定會喜歡他的。”
“你和你媽媽喜歡，我就喜歡。帶回來的時候提前給你媽媽說一聲，讓她好好做頓大餐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沈洺心裏微暖，低頭看著手中破損的鐵劍，突然又有些不甘心。
“……爸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以後每天的訓練，再多加兩小時吧。還有，我想要一把開了鋒的劍。”
“可以，我沈家的繼承人，是該有把像樣的好劍。”
沈洺點點頭，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松。
下一次，絕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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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嘩啦”一聲，沈洺重重拉開了木門。可剛才明明通往外界的出口，後面卻只有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。
身後的男人輕笑一聲，破空之聲傳來，沈洺立馬回身出劍，堪堪抵擋住來人的長劍。
越過相持的長劍，沈洺終於看清男人漆黑的雙眸，裏面閃爍著發現獵物般的興味目光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男人手中的長劍分明是開了鋒的，劍身上流淌著猩紅的劍芒，沈洺的鐵劍明顯不敵，眼見就要被攔腰斬斷。
“唰！”
就在這時，一個熟悉的身影破窗而入，擋在了沈洺身前，長劍流光閃過，逼得男人連連倒退。
男人眼中劃過一道暗芒，順勢收回長劍，笑道：“夜叉鬼，原來你還在青陽城。你明明是個妖怪，卻整日混跡在人類之中，你究竟想幹什麽？”
葉清洛面帶霜寒，冷聲道：“唐時清，你這個茅山道士，本來就只有三腳貓功夫，現在連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了？隨便踫見個人就當作妖怪抓回來？”
唐時清攤了攤手，指向一旁楞住的鹿蜀：“人是我徒弟抓回來的，不關我事。”
鹿蜀見葉清洛冰冷的目光掃來，嚇得渾身打顫，話都說不利索了：“夜……夜叉大人，我，我見他身上帶著妖氣，還以為是個化為人形的妖怪。誰知……誰知道他身上帶著的是您老人家的氣味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就放過我這一回吧。”
葉清洛嗤笑一聲：“鹿蜀，你好歹算是個瑞獸，跟著這茅山道士修煉這麽多年，也沒個長進，你好意思嘛你？”
鹿蜀睜大雙眼，圓乎乎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委屈，只顧著抱緊唐時清的大腿，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掛上去。
唐時清這才開口說道：“行了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他之前被人類害慘了，現在才膽小成這樣，還這樣嚇他做什麽？”
葉清洛收回長劍，面色依舊十分難看：“我不管你們師徒到底怎麽回事，以後眼睛擦亮些，再敢動我的人，信不信我把你們茅山一鍋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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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清洛第一時間轉過身去抓沈洺，卻只碰到他一片衣角，眼睜睜看著他被身後撲來的房間一口吞了進去。
“讓開！”
葉清洛揮劍劈開房門，裏面卻是另一個空房間，而沈洺早已不見了蹤影。
“唐時清！”
葉清洛回過頭來，原本在他身後的唐時清和鹿蜀也消失在眼前，只剩下變幻莫測的房間在他眼前動個不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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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轟隆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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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論他斬斷多少房門，都無法找到關著沈洺的那個房間。
“茅山法術，真是太煩人了！！！”
唐時清站在二樓，冷眼看著下方層層疊疊的空間，鹿蜀縮在他身側，小心問道：“師父，咱們為啥要關著這個人類啊？”
唐時清收回目光，看向角落裏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沈洺，回答道：“人妖殊途，他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類，本來就不該和妖怪混在一起。”
鹿蜀小聲說道：“……可是師父，我也算是個妖怪……”
“你不一樣，若當年我不救你，你們這一族就要滅絕了。”唐時清雙標得心安理得，“可葉清洛困在局中太久，怕是已經糊塗了，不如我來幫他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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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時清瞇眼盯著他，冷笑道：“你倒是聰明，我茅山中人，只捉妖，不傷人。不過，我們只不過是把你關了起來，以後也會好吃好喝的養著你，不算傷人。等過個幾十年，你就又可以投胎轉世了。放心，時間過得很快的。”
“又？你們之前就認識我？”
唐時清瞥了他一眼，不願再多說，沖鹿蜀使了個眼色，鹿蜀便上前拽住沈洺的衣領，往身後的房間拖去。
沈洺掙脫不開身上的繩索，心裏一急，大聲喊道：“葉清洛，我在這裏！”
鹿蜀眼神覆雜地低頭看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你別白費力氣了，在這裏，你的聲音是傳不過去的。”
沈洺卻完全不理會他，繼續喊道：“葉清洛！我在這裏──葉清洛！”
“砰！”
一聲巨響在幾人腳下炸開，狂暴的雷電將層層空間一一洞穿，葉清洛站在洞口的最下方，擡頭望了上來。
他冰藍色的雙眸，與沈洺四目相對。
唐時清渾身汗毛瞬間炸起，急忙掠到鹿蜀身旁，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，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，口中喝道：“急急如律令！開！”
一扇大門突然出現在他身後，唐時清一刻也不敢停留，拉著鹿蜀跳進門中，不過一眨眼就連帶著門消失不見。
“轟隆！”
就在兩人身影消失的同一秒，一道巨大的雷柱從下方射來，將剛剛兩人立足之地瞬間化為烏有。
葉清洛迎著漫天雷光與灰燼一躍而起，輕輕落在沈洺身旁，伸手將他扶了起來。
此時的沈洺看上去狼狽極了，滿臉又是灰又是泥，葉清洛半跪在他身前，一語不發地將他身上繩索一一劃開。
沈洺剛剛解開，就一把抓住他的手，問道：“剛剛那兩人究竟是誰？他們和你是什麽關系？”
葉清洛避開他的目光，站起身來：“這事兒你別管了。”
沈洺看著他躲避的神色，心裏不禁冒出幾分惱怒：“葉清洛，我平白無故被抓了過來，你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解釋嗎？我作為當事人，難道連知道自身處境的權利都沒有嗎？”
葉清洛低著頭，沈洺只能看見他抿緊的雙唇和微微顫抖的睫毛。
“對不起。”
“……什麽？”
葉清洛飛快看了沈洺一眼，又重重垂下頭去：“今天的事，都怪我……對不起。”
沈洺看他理虧又可憐的模樣，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，心裏氣惱根本無處發洩。
“……算了，你不說我也不問了。”
沈洺拎起落在地上的鐵劍，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泥土，就要往外走去。
葉清洛連忙拉住他，問道：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沈洺回道：“我還在罰跑，自然是跑完最後一圈，回去找我爸覆命。也不知道我在這裏耽擱了多久，我爸該著急了。”
葉清洛跟在他身後：“你放心，這裏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，應該還沒有過去多久。”
沈洺停住腳步，對他說道：“那就好，你不用跟著我，我自己回去。”
葉清洛皺眉問道：“你身上是不是有傷？疼不疼？要緊嗎？”
沈洺不著痕跡地摸向自己側腰，一陣劇痛襲來，臉色瞬間暗了下來。
應該是剛剛在陷阱那裏撞傷了，但是幸好沒有傷到骨頭。
“沒傷到，不礙事。”
“……那好吧。”葉清洛只好老老實實停在原地，看著他向外走去。
沈洺拉開木門，屋外橙色的暮光瞬間傾瀉而下，為他的身影勾勒出一道金色剪影。
他站在昏暗與光亮的分界線下，聲音低沈：“葉清洛，你到底是誰？和我有什麽關系？你接近我……究竟有什麽目的？……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，再告訴我吧。”
葉清洛看著他仿佛要消失在暮光中一般，急急問道：“那我……我還……”
沈洺轉過頭，面色如常地說道：“馬上就要期中考了，下周要開始突擊覆習，放學了別跑，我在圖書館等你。”
“好！”
葉清洛聽他這樣說，立馬咧開嘴笑了。
沈洺嘆了口氣，不再理他，轉身回到山腳處，繼續跑完了最後一圈。
沈洺感到身後那道視線還一直粘在自己身上，即使腰側疼得不行，也咬牙提著一口氣，沒有一絲松懈地跑完了全程。
等沈洺回到劍術館，最後一絲暮光終於消失在山間。夜色籠罩下，遠遠能看見劍術館前亮起的燈光，和燈光下站著的沈爸爸。
“爸，我回來了。”
沈爸爸看著沈洺滿身狼狽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，說道：“回來就好，快去洗個澡，晚飯已經做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沈洺點點頭，跟著沈爸爸向劍術館內走去。
“爸，下次……我介紹一個同學給你認識吧。”
“就是之前你媽媽說過的，那個家裏有一對弟弟妹妹的同學？”
“對，就是他。你一定會喜歡他的。”
“你和你媽媽喜歡，我就喜歡。帶回來的時候提前給你媽媽說一聲，讓她好好做頓大餐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沈洺心裏微暖，低頭看著手中破損的鐵劍，突然又有些不甘心。
“……爸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“以後每天的訓練，再多加兩小時吧。還有，我想要一把開了鋒的劍。”
“可以，我沈家的繼承人，是該有把像樣的好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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